-沙雕兽拟
-金雕67x松鼠11
-个人爱好,别骂我,ooc有
松鼠们从深秋的第一场霜落的时候开始整理冬眠的巢穴,在那之前,所有的橡果搜集工作都必须要完成,他们得在雪落下来之前进入冬眠。
除了这些为了过冬做出的主动努力之外,在它们也许自己都察觉不到的时候,他们身上的绒毛会变得更加长而浓密,让这些在其他季节看起来无比机灵的家伙们看起来就像一个个鼠团子。
李一一早就习惯了这种变化,但当他真的圆了一圈出现在鹰巢里的时候,还是把那只“没见过世面”的金雕吓了一跳。
“你谁啊,哥可不认识这么胖的松鼠。”
李一一知道他开玩笑呢,一点儿也不计较,两腿一蹬,就从鹰巢边沿飞到了中心最柔软的地方。
鹰巢中间垫着最后的一层鸟羽,刘启的毛也换完了,不过鸟类的细羽绒大多长在长羽毛的下面,如果不掀开看的话基本看不见。
如果揭开金雕的羽毛瞧他的细羽绒之后命还在的话,李一一倒是很想看看,他的天敌们过冬的装备长啥样子。
鹰巢边沿的羽毛早给他搬空了,剩下中间的一点点给刘启垫坐,等他一走,这些都成了李一一的私人财产。
这会儿秋风已经很凉了,穿林打叶一阵扫过来就能给吹个透心凉。李一一又往里钻了钻,缩进刘启的大翅膀底下。这么好个天然挡风屏,不用白不用。
刘启拢了拢翅膀,搓圆子似的带着圆乎乎的松鼠球滚了一圈,毛一点儿没乱,还越来越顺越圆,气得李一一一口咬在了他翅羽尖上。
啥伤口也没留下,就把尖端的一小点毛濡湿了。
李一一本来也没想伤他,就咬一口解气,这么来一下立马舒坦了,小爪子踩在大大的鹰爪上,抬起头来问他。
“你啥时候走啊?”
刘启把翅膀拢上,给它挡着突然吹来的一阵大风。他顺便把翅膀尖吹干了,又是油光水滑的一根好羽毛。
“咋,舍不得哥?”
李一一拿人东西,连奉承的溢美之词都省了,直言道:“没,等着搬毛呢。”
啧,这鼠崽子。
刘启翅膀一掀,一点点风的尾巴立马把松鼠浑身才顺好的毛又吹得乱糟糟。他就低下眼睛瞄了一会儿,大鸟有大量地没计较。
“你把毛搬完,树洞封严实了,这块儿冬天有熊捣鸟窝。”
李一一能不知道这个?他同类里做着美梦给熊吃掉的还真不在少,不过他这棵高高的树应该很安全,熊一般不会费力气爬这种树。
不过如果加上刘启这么大个打眼的鸟窝,那就不一定了。说不定他还真会遇见熊。
“我找个树皮挡着,应该够严实了。”
树皮从里面挡好,拿石头压着,留一个小小的透风口,雪再一落,什么样的痕迹都能给盖没了。李一一这套法子从他独自生活开始,一直用到了现在,从他现在活得这么健康滋润就能看出来,它特别管用。
刘启问问清楚就放心了,虽然他也搞不懂他在担心个啥,松鼠们虽说个头小,但也是有看家本领的,一般只有十分饥饿的鹰才会把它们选作猎物,就连刘启,也不敢十成十地保证他每回都能抓到松鼠。
李一一不一样,这个自己走到他翅膀底下来的。
“开春大概我就回来了,南边春天比这儿早,我到的时候大概才冰消。”刘启蜷起身子,趴进巢里,李一一特不认生地挪了挪位置,靠在了刘启胸前柔软蓬松的羽毛上。
“我想想……给我带点花儿?”
这回答怪得很,刘启反问道:“你要花儿干啥?”
“打扮窝啊。”李一一有点儿诧异,刘启居然连这个也不知道,“春天都得打扮窝,然后评个第一名。”
“评到第一名有啥?”刘启大概明白他说的啥了。
“其实也没啥,每回我打扮完了还总有别的家伙来抢我窝,特烦。”
“抢你窝的那些,公的母的。”
“母的啊,真搞不懂。”李一一理所当然道,“他们不会自己打扮窝吗?”
刘启憋笑憋得快岔气儿了,他撇开头,忍了半天,故作深沉地说:“他们想跟你交朋友,就分享一下窝。”
“像咱俩这样?”
刘启心说这他妈哪能一样,不过仔细想一想,好像也没啥问题,这松鼠是成天往他窝里蹿来着,唯一的区别就是他不打扮窝。
启哥建巢,那必须一步到位,从建好的那一刻开始它就是最好看的。
“差不多吧。”刘启打个哈哈糊弄过去,没想到那靠在他身上的松鼠居然叹了口气。
“那我亏了,你这窝比我的丑多了。”
一听这话刘启不干了,他用喙把李一一挑开,凶巴巴地盯着他:“我窝哪儿丑了。”
给鹰眼这么直勾勾地盯着,对天敌本能的畏惧还是让李一一有点儿发怵,他打个滚儿站起来,甩了两下大尾巴,声儿越说越小:
“就,光秃秃的,也没花呀果子呀啥的,就树枝和干草。”
“可不是丑么。”
这么一听还挺有道理。
刘启默然半晌,应道:“那你等着,哥春天打扮个漂亮的给你看。”
李一一又躺下了,摊开他的小肚皮,满不在意地说:“肯定没我的好看。”
鹰翅膀一扇,松鼠又打了个滚儿。
找树皮的工作并不难,至少比找橡果好多了,刘启帮忙挑了一片又大又结实的,还用他的喙帮着戳成了合适的大小,顺便帮李一一带了一块压“门”的石头。
以前每回搬石头都得累掉李一一半条命,这么重的东西,又叼不住,他搬一次就骂自个儿一次,干啥挑个那么高的树。有些松鼠为了省这种功夫,就会挑岩洞或者挖地洞,每年都有家伙嘲笑搬石头的李一一。
只不过他们中的很多,第二年春天都再没看见了。
今年大不同,今年一只超级升降机帮着李一一解决了他最头疼的老大难问题。他就呆在他温暖的安乐窝里,等着快递员把他的“门”送货到家。
哇塞,这滋味可太爽了。李一一再一次庆幸他有个天敌朋友,这朋友还特靠谱。
刘启在帮忙搬完门之后,特地探头趴到树洞边瞧了瞧,他满巢换下来的细羽绒都进了这家伙的树洞。李一一把毛一层层整齐地堆在了枯叶和干草上,堆了一张小床,在那边上,树洞的最深处,是一大堆连他都一下数不清的橡果。
这些就是李一一劳作了一个秋天的成果了,里面还有几颗刘启选的“勉强合格”的赠品。
“老鼠,哥走了。”
“拜拜,老鹰。”
临到道别了,这两个家伙还要皮一下。刘启没忍住笑了一声,气孔里喷出来的气流把李一一堆在树洞边准备堵门缝的羽毛都吹起来了,连带着松鼠的绒毛也变得乱糟糟。
不止是现在,刘启一直都喜欢这么干,再看李一一用他小小的爪子慢慢梳理羽毛。
“别被熊吃了。”
“知道。”
“睡醒了别乱跑,哥开春就回来。”
“知道了。”
刘启还想叨叨两句,被李一一爪子抵住了喙,拒绝之意不言而喻。
“哥走了。”
一步三回头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雏鹰头一回离巢呢。
李一一也笑了,难得地用了一次小动物之间交流的常用动作,和这只大家伙碰了碰鼻子。
“记得给我带花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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